爬墙超快/无敌懒狗/究极社恐

【加诞贺文】

●渣文笔,OOC注意。

●有北米双子,双加出没。

●祝我的天使们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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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日的上午,马修在收拾家里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那是早上起床时决定的,他得进一趟书房,重拾某件被他陈置许久的东西。

  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做那样的梦呢?马修拉开书房门的时候想着。在他的脑海中,梦里的场景已经模模糊糊地只剩下一个破碎的轮廓,丝丝缕缕的记忆为之镀上一道雾白的边。所剩下中唯一清晰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闪耀着温暖柔和的暖橙光辉的蓝色大海,还有一晃而过的绿,似乎是谁的眼眸。

  那是谁?

  马修走向窗边角落里靠墙而立的棕红木书架,上面整齐塞放着大大小小的自封袋和文件袋——都是一些不常用的文件资料,还有一些封面样式久远的书籍。所以,他不得不花费了一点时间,在那寻找他想要的东西。

  它在那,找到了。

  马修从书柜左上角最顶层的角落取下一个装着一沓纸张的自封袋,拿着到在书桌前坐下,从抽屉翻出一副白手套戴上,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的物品。大部分纸张都早已泛起旧黄,也有着不同程度的破损。唯一相同的是,上面都是来自他的手写笔迹,所幸,字迹还没有模糊不清到难以辨认的地步。回忆在字里行间翻滚涌动。

   

   

  在马修被亚瑟带回家不久后的某一天,他和阿尔弗雷德在几位看护人的陪同下一起到码头目送监护人乘船离去。然而,当他从离别的伤感中回过神时,他的兄弟和其他人早已踏上归途,而他,毫不意外地被落下。

  在等待许久的孤独与多次求助无果的失望恐惧中,小马修在洒满暖橙余晖的沙滩上蜷缩着坐下,紧紧怀抱着那只年幼的白熊,埋首于那片柔软的毛发,在浪潮孤独寂寞的声响中将悲伤尽数倾注。

  似乎有海鸥高亢鸣叫着降落身旁,马修泪眼模糊地抬起头,看见在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坐了一个人。那小孩年龄与他相仿,同样可怜蜷缩地默声坐着,在对上他的目光时,马修彻底怔住了。那人有着与他相差无几的样貌,除了眼睛,他有着一双漂亮的森林绿眼眸,在暮色中西斜的阳光照耀下仿佛有连绵极光闪烁。

  当时的小马修还不理解的那种莫名涌上心尖的陌生情感,只能想起看见亲手栽种的花朵挺过了狂风暴雨的折磨,在翌日清晨昂首迎接晨曦时的惊喜与放松。直到许久之后,他才明白并找到另一个更贴切的形容,是两个素昧平生的孤独旅人在心与命运指引下的萍水相逢。

   

   

  “呃,伙计,你确定那真的不是你的幻觉?听上去,有点像是某种超自然现象——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什么的,听上去有够荒唐。”

  阿尔弗雷德脸色有些苍白,他倚着书架咬着手里可乐杯的吸管含糊不清地说着。就在刚才,这位不速之客很自然地闯进了马修家里,并要求他的兄弟给他分享童年故事。不过,他现在心里有点后悔了。

  “我很确定,阿尔,他并不是我的幻觉或者是我的双胞胎兄弟。”马修抬头看着阿尔弗雷德,紫色的双眼中荡漾着无奈的水纹。

  “不过,我还真不记得我有做过这种事。”阿尔弗雷德伸头凑过去瞄了几眼写满法文的纸张,撇了撇嘴,继续咬吸管吸溜可乐。

  我也不指望你会记得。马修在心里暗自吐槽他,边开始收拾桌面。“我从一本古籍上看到了一小段文字,是关于我们这一类存在。”

  阿尔弗雷德没有停止发出吵闹的声音,只是用亮蓝色的眼睛盯着他的兄弟,挑挑眉,眼神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原本被那些人收走了,现在大概被修复保存在图书馆里,我这儿只有自己手抄下来的一小句”马修翻找出一张泛黄的纸页,“在这儿,‘伸手不可触及之处,无法会面之人,是与己身相同亦相反的存在。’我觉得,这和我所经历的事有些联系。阿尔,你怎么看待这个?”微微睁大的眼睛与小心试探的语气无不透露着马修内心的期待,他还未曾把这段经历与他人分享过,他迫切希望有一个人可以为他解惑。

  阿尔弗雷德张张嘴,又闭上。他看着马修满怀期待的神情,突然就有点不想像平时那样无视他人感受而自说自话。“相同又相反……如果不是写这段话的人脑子里被塞进了一大团揉乱的毛线就是你太无聊了!哦,别管这个了!”他一撇嘴,把那一点刚刚萌芽的可怜念头给掐断,按着一贯的作风,把可乐杯子咚地放到桌子上,一把抓住马修的手臂将他往外面带,“兄弟,帮我个忙。到谢利太太那为我买点东西,它们都在购物清单上!趁着现在才刚到下午两点,快去吧!”

  马修被他粗鲁的动作惊得一愣,直到被推着站到家门外才回过神来,不满皱眉地想要回头抗议,却被得到了一个计划得逞的笑、一个闭门羹和一张飘落的小纸条。他气呼呼轻轻踹了木门一脚,只能抓着纸条,转身踏着砾石小路离开这地方。

  马修走到半路才回想起今天是国庆日,所有商店都会关门,谢利太太也不例外。他看着手中的空白纸条,揉作一团塞进垃圾桶里,暗暗埋怨他的邻居不仅捉弄他还忘记了他的生日。沿着人流拥挤的街道缓慢走着,涌动的红白色浪潮抚平了马修内心的不满与失望,他全身心投入节日喜悦的气氛当中,神色舒缓带着浅笑聆听那一句句祝福与幸福的笑声,目光所及之处是铺天盖地的枫叶旗帜在穹庐下随着心脏跳动的频率翻飞舞动,胸腔中似乎有什么融化消散在夏日的烈烈阳光下与清柔和风中。

  

  

  马修穿过人群,来到一座桥上,背对身后的熙攘喧嚣,靠着大理石护栏,抬高了路上被强行赠予的红色帽子边沿,凝视着大河与天空的交汇之处,悬挂在上方的夕阳一点一点地坠落着。一直在青年脑中萦绕的念头此时汇就于心尖一点,沉甸甸的。他想起曾经多次见过的那个男孩名叫史蒂夫,相似到极点却又有着各自的性格特点,有着不同的行事风格。

  两人相见的时间地点从来没有固定,有时隔了三五个月才会见上一面,有时却隔了好几年。很多时候他们只来得及问候几句粗略描述一下近况,下一秒前伸的手就只能触碰到冰冷的空气,未说完的话也只能强行压在舌尖下。

  这件事为什么会发生?只有我有这种特殊情况吗?这又代表着什么?

  “这世界上,本来就用众多难以解释或不合理的事情。”

  马修的思路被这一句语气平淡的话给打断,他感到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扭头看向身旁突然出现的人,史蒂夫就站在那,手里拿着一定红色的帽子。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史蒂夫回过头对上马修的目光,耸了耸肩,绿眸含笑,“又及,下午好。”

  “呃,不,我只是……”马修迅速移开视线,心尖的沉甸石块却倏然化作轻烟一路攀升,熏得头脑发昏,他感到喉咙发紧下一秒却开怀地笑了起来,“很高兴,很高兴又能见到你!”

  “我也是,朋友。想起来,我们好像只有过一次在七月一号这天见面。”

  “自.治.领成立那天吗?有够久远的。”

  “这见面的时间没个固定,也不能自己掌控,这种感觉真不好。”

  “但是,不可否认,每次都是恰好在一个最恰当的时间见到你。”

  “能听见你这么说,我很开心。”史蒂夫偏头朝马修笑着,抬起右臂搭在他肩膀上,抬眼远方,略微拖长的尾音似乎包含着无限的感叹,“我也是,总能在最孤独的时候看见你。”

  

  

  远处夕阳下落的时间比以往都要长,两个加拿大的青年就站在桥上欢笑畅谈。直到最后一抹暖橙色消失在天际,马修感到身旁的温度骤然消散,他才将未说完的话强行吞咽下肚,在味蕾上化开淡淡的苦涩。他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回家。

  马修站在院子外面看着静悄悄的屋子,天色已经变得暗沉,夜色笼罩了威廉姆斯的家。他猜测着也许那位顽劣的邻居耐不住寂寞,又或是在捉弄得逞之后就直接回了家。但是,他上下扫视着自己的住宅,总感觉哪些地方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大概是神经过敏吧。

  他摇摇头,穿过院子走上台阶,掏出钥匙插入钥匙孔,转动,推门而入。

  “砰——!”

  “欢迎回家!马修!”

  “生日快乐啊,马修!”

  漫天飘舞的彩带礼花落了马修一头,不管是节奏还是语言都十分不整齐的欢迎词吓了他一跳。他呆滞地看着突然明亮的屋里站了一群人,还有显然被精心装饰过的家,气球彩带挂满了天花板和墙壁。即使隔着老远,也能闻到从餐厅飘出来的浓厚奶油味和甜蛋糕的气息。

  在马修还在发愣的的时候,阿尔弗雷德迅速跑过来搂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地把他往屋里带。他嘴里还高喊着什么,其他人又在说着什么,马修一句也没听进去,不过,亚瑟和马克西姆谴责的声音格外明显。

  “阿尔,我还以为……”马修回过神被迫抬头惊讶地看着他的兄弟。

  “还以为我忘了?怎么可能呢。”阿尔弗雷德朝他眨眨眼,笑得颇为得意,“我支开你就是为了布置这个party,怎么样?评价一下?不许说不满意哦!”

  “你都这么说了怎么可能不满意。”语气显得万分无奈的人嘴角却压抑不住地上扬,他被推着站在大蛋糕前,紫眸在镜片后闪烁着点点烛光。

  “OK!生日派对开始!马修,快,许个愿,然后吹灭蜡烛!”

  突如其来的惊喜实在是让人接得猝不及防,马修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脚下虚浮,像是在梦里,云端——以至于后来被阿尔弗雷德糊了一脸蛋糕还没能迅速还击。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周围那些笑容中带着明显的祝福的朋友们,阖眼遮住寸寸波光,微笑着俯身吹熄了蜡烛。

  

  

  深夜,马修勉强收拾好仿佛战后废墟一般乱糟糟的家,安排好留下过夜的客人,拖着疲惫的身子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在马修走进房间,拉开窗户的那一瞬间,他从玻璃上看见了站在身边的人影。

  “生日派对过得怎么样?”马修阖眼感受着晚风的清凉抚过面颊,原本昏昏欲睡的脑袋现在蓦地精神了起来。

  “勉勉强强,某个混蛋用蛋糕砸了我一脸,导致现在我闻上去像是一块巨大的白奶油。”史蒂夫环臂靠着窗台谴责道,语气中却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和愉悦。

  “意思是,过得很开心咯?”

  “这得除去后面收拾打扫的部分。”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静谧在空气中流动。

  “我们总是在最恰当,或者说是彼此最痛苦的时候见面。”马修突然开口说道,他看着外面漆黑的漫漫长空,路灯映在镜片上化作细碎星火,“至少对我来说是如此。”

  “……今天确实是难得的一次。我总觉得,以后可能没有多少机会能经常见面了。”史蒂夫轻声道,他从今天上午开始就一直有着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现在,马修将那团笼罩其上的云雾拨开了,“因为,没多大必要了。”

  “你找到答案了?”

  “没有,感觉而已。答案很重要吗?”

  马修闻言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地摇摇头,他听见自己声音像是从夜空尽头乘着晚风轻轻掠过耳边,“不重要了,都无所谓了。”

  两人或许就是站在世界线两侧的人,长而无尽的分隔线上是一块倒映彼此一生的镜子,无论走到哪镜子就会跟到哪,久而久之就会习惯它的存在。然而在不经意的抬头间就会发现,所谓镜子不过只是个空有镜框的谎言,站在另一边,一直都是另一个自己。

  马修想明白了,也想通了这确实不重要了。他需要珍藏于心的,是知道自己从不是孤独无依的。他所需要做的,是返回儿时的那片埋藏着悲伤与记忆的海滩,对苍茫大海大喊他是幸福的就足够了。

  “生日快乐,史蒂夫。”

  “生日快乐,马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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